Iris

这里是宫二,是肖根党,骨科党,喜欢音乐剧,艺术史,芭蕾和花滑。热衷考据但是一般没有成果的败犬

天鹅(迷宫组芭蕾au)chapter2

希望大家留言评论啊,也让笔者知道哪里写的不好(当然你要赞我我也是很开心的啦~)。


Chapter 2

   

    今天是新首席加盟舞团的日子。克洛迪娜很失礼的逃掉了迎接新首席的见面会,相反,她抱着一盒子玛德琳小蛋糕,坐在了离剧院不远处的塞纳河边。

 

“反正今天没有训练,就躲个懒吧~”克洛迪娜故作愉悦的和自己说。

 

    如果有椴花茶就好了,克洛迪娜咬掉半口小蛋糕,甜腻的滋味让她觉得非常失望。虽然是有着半边法国人的血统,长相也是典型的高卢模样,克洛迪娜却意外的遗传了父亲那边和风的口味。

 

    不知为何,她会更青睐微微有些苦涩的和果子。先用上唇按压糯米细腻而微微带有粉质的外皮,在充分享受富有弹性的柔软之后,用舌头的舔舐在表皮软化出一条裂缝,接着用舌尖连带着外皮一起舀起一点内馅,卷入口腔。配上今年的新茶,黏腻的豆沙被苦涩的茶水所综合,口中唯有植物的清甜——就像是和十六岁的少女在梅雨季节的接吻,带着一些潮湿和豆腥。而齁甜的西式点心往往带着一股洛可可式的轻浮意味,就像《天鹅湖》中充斥着高堆假发还有城墙版厚重敷粉的宫廷舞一样,对比度很高的纷乱色彩,重重叠叠织物罗网出的夸张服饰,橘皮一样的老脸上贴着让人反胃的假痣,这让克洛十分腻味。正如此刻,轻薄的奶油混合着糖渣,湿答答粘在她的口腔上壁,她用舌尖艰难地舔掉唇齿间的碎屑,决心以后再也不信普鲁斯特的回忆了。

 

“还说什么‘丰腴,性感,但褶皱却显得严肃,虔诚’*,果然这些写东西的家伙都是骗子。”

 

“很遗憾,我们出演的不就是这种‘骗人的东西”吗?为了虚幻的美丽而年复一年的努力,我们也是一群可悲的存在呢,西条小姐。”

 

    说话的人穿着简单的黑衬衫和格子高腰西裤,肩膀上松松垮垮搭着一条灰色的围巾,踩着一双看上去就很舒适的麂皮乐福鞋。缎子一样的黑发用紫色的发带规规矩矩的绑在了脑后,袖子却被挽了起来,露出极具线条感的小臂。她拎着一个24寸的牛皮箱,或许是从剧院走过来的缘故,额头上微微有些汗迹,但是常年练舞让她的站姿丝毫没有狼狈不堪,笔挺的后背撑起了衬衫的肩线,和克洛一样,这个职业带给了她们无时不刻不在高昂的下颚,骨瓷一样的颈部延伸到了衬衫被揭开的第二颗扣子。她离得这么近,克洛甚至都可以看到她说话时移动的喉骨。果然是俄罗斯学派的佼佼者么,体态是如此的瘦削,但是那流畅的肌肉线条下隐藏的是可以毫不费力作出大跳和挥鞭转的可怕爆发力。

 

    克洛甚至有些贪婪的看着她,她站在巴黎9月的日光里,塞纳河的反光让她身体边缘变得模模糊糊,就像来自彼世的魂灵。

 

    吃剩下半个玛德琳蛋糕从克洛迪娜手中滑落,被一边眼疾手快的灰毛鸽子噗嗤噗嗤迅速啄走。

 

    “喃,西条小姐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请自来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天堂真矢。”克洛迪娜截住了她的下半句。

 

  “你是天堂真矢。”她斩钉截铁的补充了一句,直直的盯着她,好像念这个名字就能确定此刻的实感一样。任谁都会像她一样,克洛迪娜对自己说,只在梦中舞动的天鹅飞到了现实之中,这和特瑞西亚斯 * 窥见雅典娜那圣洁的躯体一样,仿佛如同带有剧毒的真相,天堂真矢,就是这般会使人致盲的美丽。

 

    黑发的首席好像有些惊讶于克洛迪娜的态度,但是马上回过神来,说出了她站在这里的目的:

 

  “虽然有些突然,简而言之,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室友啦。”说着还露出了一个极具魅力的微笑。

 

   “搞什么??”

  

    这几天擅自打扰自己练习,频繁出现在梦中的对象来到现实就算了,现在还要得寸进尺的参加她的生活?克洛迪娜绝对不能接受她岌岌可危的现实进一步被破坏的风险。

 

    绝不!

 

     仿佛看出了她满心的拒绝和防备,天堂露出了抱歉的神情:

 

  “剧团经理还没来得及征求你的意见吗?真是抱歉,西条小姐。事实上,我的宿舍因为前一阵子巴黎工人罢工的原因工期被延迟了,负责人那边考虑到我们是同龄的原因所以想暂时把我安置在你的宿舍。”

 

    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如果你很抗拒就算了,我也可以先找个旅馆住着。”

 

    可恶,这样就像自己是什么蛮不讲理的恶人一样。

 

    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做给谁看啊。她闷闷不乐的想着,盯着对面那个人的眼睛。

 

    天堂好像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快,在她望向她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坦然的,微笑,那亮亮的双眼好像在说:

 

    呐,不要为难嘛,我想和你关系变好啊。

 

    这绝对是犯规吧这个女人!!克洛迪娜红着脸低下了头。

 

  “如果只是暂住个一两周也不是不可以啦……不过等新的宿舍打理好了就不要赖着不走哦。”克洛迪娜瘪着嘴如是说。不出意外的收获了对面一个更大的笑容。

 

    啊啊啊,这女人怎么回事!

 

    克洛迪娜腹诽着,初次见面擅自把天堂看作是那种用道义压人的讨厌鬼。但是她也知道这是自己毫不讲理的迁怒而已。因为做不到那样的完美,就迁怒于给自己施加阴影的来源——无辜的天堂真矢。到头来还被敌视的对象俘虏了一样,这么花痴简直都不像是自己。

 

    但就是控制不住,就像明明知道毫无结果的克吕提涅注视这光辉的福玻斯 *一样,她也一直注视着她。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这个人的舞姿就像是山雨欲来前的郁热,让她大汗淋漓,让她无从逃脱。她的存在感仿佛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东西,烘烤着克洛迪娜的后背,她领着天堂走向自己的公寓,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克洛迪娜一直没有回头。

 

    怎么需要回头呢?凭着她鞋跟敲击在巴黎这该死的石板路上,克洛就可以想象出她的步履。那一定是如同天鹅般轻盈的步伐,她的重心微微偏左,因为那个24寸的棕红牛皮箱子,上面还贴着SVO的机场吊牌 * ,但这一点点的偏移也一定不会影响她步态的美丽。

 

    上帝啊,克洛迪娜在心中发出无助的呻吟。

 

   只是鞋跟的敲击而已,当初那群疯狂的学生为什么没有把这些该死的石头都丢到那些愚蠢的警察身上 * !

 

   克洛迪娜听到了现实解体的声音。

 

小剧场:

克洛迪娜:天呐!我每晚上yy的舞者要住我家了,感觉好不真实。这日子怎么过!

笔者:天呐!我每晚上yy的舞者怎么还没有住到我家,这tm真的真实。还要写这种痴汉到要死的文,这日子怎么过!

 

*补充设定

 

玛德琳小蛋糕:虽然觉得大家都知道这个赫赫有名的蛋糕但还是补充一下,出自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因为极具性暗示的描绘让它全世界闻名。根据普鲁斯特大神的倾情传授,貌似这东西是要泡茶吃的。当年愚蠢的笔者光口吃了3个,差点没被甜死。

 

特瑞西亚斯:Tiresias也有翻译是泰西瑞斯,欧里庇得斯《酒神的伴侣》和索福克勒斯《俄狄浦斯王》中的盲眼先知,传说中是因为年轻时无意目睹了雅典娜入浴的裸体让他变成了瞎子,但是雅典娜在知道他并非有心后十分后悔她的惩罚,但是神明无法撤销她的指令,所以她用预见未来的能力作为补偿。

 

克吕提涅:Clytie,向日葵和阿波罗的故事。出自奥维德《变形记metamorphous》,福玻斯phoebus就是阿波罗的别名,在希腊语中也有光耀的意思。这个名字在雨果的《巴黎圣母院》中的翻译是菲比斯,是女主埃斯梅拉达的初恋,只不过名为“光耀”的他大概只有那张脸能配得上这个美好的名字。在《少女歌剧》的番剧里,天堂被剧组多次暗示为太阳神阿波罗,我觉得这个梗很有趣,所以就加了进来。只不过目前的克洛还不是可以与之并肩的阿特弥斯,还只是注视她,爱而不得的克吕提涅而已。(克洛厨不要打我)

 

 SVO: 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的简称。 


巴黎的石板:本文最后一句话是一个有点纠结的故事,巴黎很多老街都是一种叫做pave的石头做的,然后在1968年的5月风暴里(理解成现代弱化版本的法国大革命加五四运动就好,巴黎人最喜欢起义了),愤怒的学生为了表达抗议,挖起地上的pave来砸警察,因为它的大小大概属于,砸人很痛但是不至于会死人的程度。这里只是克洛迪娜在迁怒石板路而已,因为她被天堂的脚步声弄得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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