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is

这里是宫二,是肖根党,骨科党,喜欢音乐剧,艺术史,芭蕾和花滑。热衷考据但是一般没有成果的败犬

【迷宫组】Crash and Crush(飞行员au)

chapter 3

    “真是‘壮观’。”

 

    不需要任何测量,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是一次惨烈的空难。

 

    东一块,西一块的飞机残骸,如同一个被残忍分尸肢解的小姑娘,剧烈撞击带来的起火和爆炸让原本洁白的流线型身躯变成了难以辨认的扭曲结构。

 

    一大块机身落在了跑道边的玉米地里,不过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几乎完好无损的座椅,但机身右面的情况就惨烈了许多,右侧的机翼和机体发生了分离,碎片散落在更远处的大豆地里,而分离出去的垂直尾翼和方向舵则位于尾翼以西的滑行道上。地狱般的场景和生气勃勃的玉米地,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克洛迪娜由衷的为这片玉米地的主人感到不幸,再过一段时间,玉米就可以彻底成熟,被大功率农用机械成捆收割——而现在,不少的玉米,未来的美钞,都变成了焦黑的爆米花,和刺鼻的航空煤油混在一起,凄惨的就像她现在被迫加班的心情。

 

    西条克洛迪娜不耐烦的松了松领口,“这该死的天气。”

 

    混纺的灰衬衫简直贴在是身上的第二张皮,粘巴粘巴的糊住了表皮,克洛迪娜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温水中扑腾的鱼。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怀念一下自己位于华盛顿特区独立大道800号那个小办公室,

 

    【至少特区的海风足够凉爽。】她这么想。

 

    不知道是久违了的炎热,眼前的一片狼藉,焦臭的航空煤油味,还是某个本已在她生命里谢幕,却又突然跑出来安可的人,当年在海湾战争中服役的细节,如同被倒放的电影,历历在目。

 

    人们总是会津津乐道联军传奇的“沙漠军刀”行动,这是一场毫无疑问会被记入人类历史的战争,如同二战德军的摩托化部队打蒙了还在阵地战的法国人,灯塔国,用海湾战争给全世界上了一课——什么叫做现代战争。不过,在大家津津乐道着“信息化”“电子战”这些新术语时,鲜少有人在意后面发生了什么。

 

    在联军进入了科威特之后,伊拉克发射了他们最后的“飞毛腿”,有一枚,不知道为什么逃过了本应该拦截它的“爱国者”,落到了沙特的达兰——美军驻扎的基地之一。

 

    28名士兵的死亡,98名士兵的受伤,是海湾战争开始以来,联军最多的伤亡。

 

    同夜,伊拉克人搜刮装满了他们所有能找到的车辆,企图从科威特撤离。长长的车队成为了愤怒的美军最好的target。

 

    “原定任务取消,我们的新任务,是打击离开科威特的车队。”

    她的上司,戴维斯中校刚刚接到了达兰的伤亡报告,黑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军帽被狠狠抓在手心里,皱得不成样子。

    “听好了小子们,这些家伙不仅仅是一个撤离的军队,”

    他往地下淬了一口,

    “这些家伙是强奸犯、杀人犯,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别让这些狗娘养的撤出科威特!”

 

    这个工作一点都不难,大地上布满了车辆,车灯连成了数十条长蛇,每一条撤离科威特的路上,都挤满了车。她只需要按下按钮,500磅的集束炸弹就会截断车流,熊熊燃烧的大火取代车灯。在这之前,伊拉克的空军也早就被他们打败,地对空飞弹也被排除了个干净,波斯湾的天空都是属于她们的,再也没有了危险。这个投弹的任务,就和电子游戏一样简单。

 

    她本以为自己会收获报仇雪恨的快感,但是看着雷达上消失的光点,她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空虚。

 

    【这不是她期待的荣耀。】

 

    3天后,她的小队也在白天巡逻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创造的“死亡公路”。再正义的出发点也掩盖不了“大屠杀”的事实。

 

    她注意到了她的长机,天堂真矢抿紧的下唇。

 

    她骄傲的背影,有一丝佝偻。

 

    【想必,这也不是她所期待的荣耀。】

 

 

    “长官,您好,我是最早介入调查的地面安全员克里斯•古德维尔。”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说话的小伙子是个看起来精干壮实的西裔,略显孩子气的黑色小卷和干脆利落的下颌组合成了一个俊俏的年轻人形象,想必在酒吧里会受到不少女孩子的欢迎——不过很显然,此时此刻这位卡萨诺瓦式的人物并没有往常在女人堆里的游刃有余,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青灰的眼周,还有褶皱的衬衫都出卖了他的狼狈。

 

    “你好,我是此次空难Go team主管(IIC)西条克洛迪娜。我们的调查工作开展的怎么样了?这趟航班有没有什么危险情况,需要当地PD或者联邦调查局介入吗?”

 

    很显然,这位帅气的本地小伙还不适应华盛顿来人的高强度工作模式,面对这一连串问题,他慌慌张张的进行了汇报。

 

    “机场方面,我们联合爱荷华州国民警卫队(ANG)初步结束了救援和消防的工作,我昨晚上找到了黑匣子,CVR(cockpit voice recorder:驾驶舱语音记录器)和FDR(flight data recorder:飞行数据记录仪)都找着了。”

    他搓了搓手,加快了语速“我把它们放在了抢救卡车的后座里了,我昨晚上都在一边看着,没让任何人接触。”

 

    似乎注意到了克里斯的局促,克洛迪娜仿佛看到了刚刚成为调查员的自己,她放慢了语调,耐心的说:“请不要这么紧张,你做的很棒。”

 

    年轻人的语气逐渐恢复了正常:“谢谢您的夸奖,女士,”说到这,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沓文件:

    “我想您需要看看这个。联合航空的调查团队昨天给我们提供了这次航班的全部信息。我们已经排查了有毒物品,烈性生化物品和爆炸物的可能性。”

 

    听到这个消息,克洛迪娜的神色好看了一点,至少,这可以让她的调查员们免除穿戴全套隔离服或者防爆服的麻烦。但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还是需要在口鼻上戴微粒口罩或全脸口罩,戴护目镜,穿一次性工作服和鞋。这是因为发生事故的飞机残骸可能含有血液传播的病原体,它们可能包括但不限于导致艾滋病的乙型肝炎病毒(HBV)和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这些病毒在接触氧气或干燥时不会立即死亡,甚至某些气候条件可能延长艾滋病毒的感染潜力。毕竟,航班的信息只能体现乘客们呈现的真实,而不见得是真正的“真实”。只有上帝才知道,那群人中有没有什么病原体的携带者。

 

    多少次血的教训告诉她,永远也不要低估人类的愚蠢。

    

    谁知道这架飞机上会不会有病原体的携带者呢?

 

    “还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做的吗?”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见见这里的负责人,我们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当然,女士。”

    克里斯赶紧给克洛迪娜指出了方向,接着,带着一丝兴奋,冲向了他应该呆着的地方——那堆惨不忍睹的残骸。

 

 

 

    “马克•奇莱京斯基,苏城机场的塔台主管。” 

    他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性,看起来和克洛迪娜差不多大,有一张如同斧凿过的坚毅脸庞,形状漂亮的小胡子遮住了斯拉夫血统带来的尖下巴,但他有些无奈的说:

     “我知道我的姓氏有多拗口,如果不介意的话,女士您可以直接叫我马克。”*1

 

    马克浅金色的头发被发胶梳得一丝不苟,紧紧贴合着脑壳儿,但就是这样一个全身上下写着“严谨”的家伙,珍珠白的衬衫却被不得体的撸到了臂弯以上,衣领上分布了一圈肉眼可见的汗渍,给他完美的造型大打折扣。

 

    “西条克洛迪娜,NTSB的主管(IIC),叫我克洛迪娜就好。”

 

    他们快速的握了握手,省掉了不必要的寒暄,在马克•奇莱京斯基的带领下,克洛迪娜走上了机场控制塔——和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塔台一样,这是一个位于候机楼顶上的玻璃鱼缸,360度无死角的落地玻璃可以让ATC(Air Traffic Control:空中交通管制)轻易的观察到飞机的起降。他们就是机场的大脑,雷达里的空管们用声音迎来和送别一架架飞机。

 

    作为曾经的战斗机飞行员,克洛迪娜一直很尊重空中管制员。他们就像活生生的人型中央处理器,在繁忙的机场,他们需要快速的计算什么时候推出一架飞机,什么时候让一架飞机落地——稍有差池,后面的飞机就会卷入前面飞机的尾流,发生失速坠毁,或者入侵跑道,导致两机相撞——不管是哪种事故,这些可怜的家伙们最后都会沦为克洛迪娜的工作。

 

    “这是凯文•巴赫曼,”马克拉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是我们的空管之一,直接负责了联合232的进近。”*2

 

    巴赫曼是个20多岁左右的小伙子,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他的回答清晰而具有条理:

 

    “你好,长官。我首先接到了明尼阿波利斯空管局的通话,在下午15点03分,我接管了联合232。”

 

    “谢谢你的告知,我想我需要塔台和机组的全部通话拷贝。”

 

    “当然,我乐意效劳——”年轻的空管停顿了一下,“虽然您之后听录音也可以知道,但是请允许我提前说明——”

 

    巴赫曼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他带着疑惑说:“根据联合232的机长反应,他们控制不了飞机的原因是在半空中失去了所有的液压。”

 

    “等等,什么??”

    西条克洛迪娜睁大了双眼。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天堂真矢是怎么让这架飞机降落的??】

 

 

*注:

    请特别注意,本文中克洛和真矢在上世纪80年代左右就成为战斗机飞行员,以及参加1991年爆发的海湾战争都是现实中不会发生的事情。在我们的世界里,直到1993年,美国才开放了女性战斗机飞行员的职位。结果可以说是有好有坏。海军方面,为了弥补他们在“尾钩丑闻”的形象(大概理解为一个军队版本的海天盛筵吧),他们急功近利的让没有通过训练测试的卡拉·哈尔特格林中尉成为了f-14的飞行员,仅仅1年以后,她就在航母着舰时飞机坠毁而牺牲。后来媒体报道,为了获得“海军与空军赛跑获得第一个女战斗机飞行员”的荣誉,飞行教练执行了“女人要毕业,不管他们飞的怎么样”的命令。毫无疑问的,她是海军政策的牺牲品。

 

    但是空军这边结果很棒,同样是在1993年,第一个成为f-16战斗机飞行员的杰凯·帕克少校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和隔壁有些赶鸭子上架的f-14女飞行员不同,杰凯·帕克就是我们通常意义所说的天才。她14岁就成为了佛罗里达州立大学最年轻的学生,而后成为了美国宇航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宇航管制员,参军之后,又成为了美国空军最年轻的T-38飞机和T-141的飞行教官。她飞过F-16,F-4,F-111,A-7,C-130,C-141等25种机型,涵盖战斗机、运输机、加油机、教练机、直升机等多个品种,飞行时间超过3万小时。

 

    说到这里,我要夹带一点私货,在查找这一段历史的过程中,我看到了搜狐新闻里这样一篇报道:《看美国女权主义如何“谋杀”美军首位舰载战斗机女飞行员》。

    从卡拉·哈尔特格林中尉的悲惨事件里,他们得出的结论,居然是:

 

    “美国所谓女权主义者能带来什么?这些人除了批评一切之外毫无作为。任何与她们意见相反,都会被打上仇恨女性的标签,她们的词典里面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诚实二字。她们往往忽视男女在生理上的天生差别而只会狂妄地大喊大叫:你们这些混蛋男人们,看看我们女的也行!”

 

    “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极端危险的战斗岗位都适合女性,因为这些岗位需要人类将体能、智能和心理素质推至极限。我们欢迎女军人,更要把她们用到更合理的岗位,这样既是珍惜每一个生命,也是军队战斗力最大化的体现。一旦出现紧急情况,飞机并不会因为你是女飞行员就怜香惜玉。有些人称战斗机座舱设计不适合女性,这不是明知故问的废话。国家不可能照顾女飞行员的要求而改变飞机设计,那样的话岂不是将来还要出现男子版战机和女子版战机不成?无论女性走进什么样的岗位,标准必须和男子相同而决不能降低。”

 

    “一支军队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打胜仗还是为了男女平等,美军的教训已经给了我们答案。”

 

    呵呵呵,这件事中做错了的是谁?是推动女性战斗机飞行员进程的女权主义者???还是急功近利的想要洗白自己的美国海军高层???杀死卡拉·哈尔特格林中尉的凶手变成了女权主义者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同样是女战斗机飞行员,为什么不提提杰凯·帕克少校??她不仅完成了训练项目,甚至打破了男人的记录!为什么不提提第一个f-15的女飞珍妮·佛林??到今天,f-22,f-35,我们中国的歼-10,歼-20都有女战斗机飞行员的身影,这些优秀女军人就这样被你们抹杀了?

 

 

    还把锅扣到八杆子打不着的女权主义身上。呵呵,作为媒体,实属恶臭。

  

 

*1:本书中的马克、巴赫曼虽然都是真人,但是在下实在是没有找到他们的影像资料,长相全是我编的,请不要误会啊哈哈哈哈。

 

*2:飞机的起降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塔台:塔台(负责起降滑行阶段管制工作),

进近(负责飞机爬升下降阶段管制工作),巴赫曼就是这个过程中辅助真矢下降的。

区调(负责飞机航路平飞阶段管制工作)

 

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这个简单的科普视频。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Y7411i7ph/


(果然还是写私货更来劲哈哈哈哈)


天堂真矢:发出工具人的声音。

西条克洛迪娜:发出工具人的声音。

大场奈奈:发出工具人的声音。

星见纯那:发出工具人的声音。

花柳香子:发出工具人的声音。

石动双叶:发出......哦不,我连工具人的声音都没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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