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is

这里是宫二,是肖根党,骨科党,喜欢音乐剧,艺术史,芭蕾和花滑。热衷考据但是一般没有成果的败犬

天鹅(迷宫组芭蕾au)chapter 5

很奇怪,上一章的阅读量突然暴跌,感觉我写的没有很糟糕吧?摊手🤷‍♀️还是说因为时差党的缘故总是错过正常人阅读的时间段呢?😂


chapter 5

“你这几天变化很大。”结束了最后一个托举的排练,普鲁宁轻轻的把克洛迪娜放在了地上,摸了摸她柔软的金色头发,愉快的说。

 

“不要petting一样拍我。”克洛迪娜装作生气的样子。

 

但她没有解释那一天训练后发生的事情,即使是面对这个认识了3年的搭档,却本能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天堂真矢的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呢?她在心里自嘲的失笑。

 

那次失控的舞蹈之后,天堂真矢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她所占有的次卧就像无人生存一样,如果不是每天放在玄关处的乐福鞋,克洛迪娜甚至会怀疑自己是否增加了一个室友。她曾想过去敲开那扇木门,不过最后举起的手都不甘心的放下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让克洛迪娜觉得有些烦躁,又有些惶恐。这和她观看《异形》*时的观感差不多,门后面可能是迷路的猫咪,也有可能是散发着冷却液和腐烂气息的星际怪物。在隔绝人际的星空中,无助的旅人寻找着回家的路。

 

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这样恶心的比喻来形容天堂真矢。就算只是在心中伸伸爪子,戳戳那只高冷的天鹅,克洛迪娜却绝妙的有种恶作剧的快感。

 

“呐,说说看吧,你觉得这种变化是好的还是坏的。”她一边说着,带着愉快的心情,一边把普鲁宁的西装外套准确的丢进了他怀里,也抓起了自己的,朝着门口走去。

 

男舞者三步两步的追上她,亲昵的搭住了她的肩膀:

 

“当然是好的啦,虽然不知道你被什么困扰,前几天排练的时候你真的状态全无。最近的排练,反而倒让我回忆起《舞姬》时那个虽然稚嫩但是意气风发的你了。”

 

“这不是回到《舞姬》了吗……结果到头来还不是奥杰塔。”

 

克洛迪娜懊恼的瘪瘪嘴,却罕见的发现,虽然仍旧是不满意自己的表现,心态却不同寻常的平和,那晚上发芽的种子发出了簌簌的响声,宛若叮当作响的银色风铃,悦耳而轻盈,西伯利亚的那股寒风只能做弄出嘈杂的噪音,无调性的破坏着无足轻重的旋律。

 

“说到底,每个人理解的奥杰塔都是不同的吧。”普鲁宁蹙眉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的说:“就我这个王子的角度,不管是奥杰塔还是奥黛尔,对于我来说,都只不过是一场幻梦。”

 

“幻梦?”克洛迪娜停下了脚步,怔怔地注视着自己的搭档。

 

她知道,如果要打磨出一场完美的舞剧,男女主角就不能自说自话,越是沟通良好,甚至心意相通,越是能摩擦出瑰丽的火花。对于自己搭档的建议,她向来都是十分在意的,尤其是“幻梦“这个词语,好像触动了什么一直潜伏在阴影里的东西,就像在管道里蜿蜒前行的蛇,带有压迫性的身姿湿润而缓慢的滑过她的腹腔,黑色的肉体和红色的腔道纠缠不清,这让她的胃部有些沉重。

 

“嗯,不论是白天鹅还是黑天鹅,都不过是王子的一场漫长的白日梦。”

 

“等下,你这家伙!这样《天鹅湖》的主角可不变成王子了么?”克洛迪娜回过神来,控诉道:


“我说你也真够自恋的,和两个大美人跳舞,却只看到自己的倒影,普鲁宁你不如改名纳西克斯*好了。”

 

“说起目中无人,我可比不过你,西条克洛迪娜小姐,”普鲁宁笑着躲过了克洛迪娜的肘击,退后了两步,面色逐渐严肃,克洛迪娜也感受到了气氛的转变,她停了下来,双目对视,一双嫣红,一双琥珀。

 

普鲁宁看到克洛迪娜听得入神,目光温柔,看着克洛迪娜充满不解的眼睛:“你看我们这个版本的王子导师和魔王都是卡尔饰演的吧,在我看来,王子与其说是在反抗魔王,不如说是在反抗对他施加责任和压力的命运——作为王子的命运。”

 

“《天鹅湖》中的王子第一幕就接受了母亲的加冕,这是他做梦的源头。”


他伸出手来,滑稽地给自己做了一个加冠的姿势。

 

“而后盛大的舞会,并没有缓解王子躁郁的心态,他接受了小丑的祝酒,然后莫名其妙的选择半夜出去打猎。”克洛迪娜喃喃着补充。

 

“从他喝下那杯酒开始,现实和梦幻的分界线就开始模糊不清了。”带着某种狂热的颤音,普鲁宁的脸色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中却反射出迪奥尼索斯*般迷蒙又热情的光辉。

 

“他开始了他的逃亡。”

 

克洛迪娜好像也被带入了那个潮湿的黑森林,她的步伐随着前面的王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滑溜的绿苔,和绵软的腐烂的土地,鼻尖满是红松的清香和潮湿的水汽。

 

“然后他看到了在月色下幻化成人的天鹅。”


带着憧憬的语气,普鲁宁双手合十。克洛迪娜在他琥珀色的眼睛中看到酒红色的光芒,带着某种令人麻痹的漩涡——那是她自己的眼睛。

 

“他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带着蛊惑的语气,克洛迪娜只能跟随着“王子”来到那个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湖边。

 

“ Tir nan-Og.(不老之地)”克洛迪娜笃定的说,伸展着羽翼的天鹅与她四目相对,带着惊喜,带着惶恐,更多的却是生生世世,命运轮转的悲哀。

 

“虽然他身临仙境,但却无法斩断尘世的牵绊,所以,他看到了魔王。”


夜枭扑棱翅膀的声音在天空中留下肮脏的爪印,她看着白色的天鹅被染上黑夜的色彩,紫水晶一样的目光变得邪恶而深沉,黑色的旋风随着她的舞步倾泄而出,克洛迪娜感觉到身子有些发冷。

 

“照你这么说,如果魔王是导师的隐喻,那么白天鹅就是王子纯洁初心的象征?”克洛迪娜靠着走廊的墙壁,低下头思索着什么。      

 

枝叶在被侵蚀,黑色的霜雪粘在了她的眉毛,植物的尖端萎缩蜷曲成枯黄的小卷,低沉的铜管乐器在她耳边呜咽。

 

“是的。不管是解释成纯洁的初心也好,男人心目中永远企及不到的阿尼玛也好,白天鹅所代表的都是他逃避现实的寄体。而黑天鹅,正相反。”

 

“你觉得黑天鹅才是现实?诱惑人心的恶女?你真的不是因为在杜邦 * 大人那里收到了太多挫折以至于对女人产生了什么不正确的认知么?”克洛迪娜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搭档,

 

“虽然我多多少少确实在团长那里……不过这个观点可和团长没关系,”普鲁宁狡黠的笑了,但是又故作姿态的说:

 

“在我看来,黑天鹅虽然可以降临在现实中的宫廷,可以被征服,甚至可以被占有,但归根结底,她都是魔王的女儿,就算能有一夕之缘——”

 

“这也是得不到的镜中月,水中花。”

 

克洛迪娜放空了视野,寂寥的湖面上,只有天鹅留下的层层涟漪,三片两片血色的羽毛打折扣旋儿慢慢沉落湖底。马上,冰霜从湖中心开始向外蔓延,它们缓慢而带着侵蚀能力,将万物封冻成黑白的模样。湖面干净的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如同亘古,如同繁星。


而这让克洛迪娜愈发的寒冷。

 

“所以《天鹅湖》的结尾是王子既失去了奥杰塔,奥黛尔也不知所踪。”普鲁宁低沉着声音说道,


“归根结底,这是一个给成年人看的,白日梦而已。”

 

白日梦么……

 

冰壳就像有生命力的物体,顺着克洛迪娜赤裸的脚掌蜿蜒而上,悉悉嗦嗦的包裹住了克洛迪娜那颗小小的种子。它结晶成为透明的黑色宝钻,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我想说这句话很久了,我承认我的演绎十分——自恋”普鲁宁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似的,语气带着些游移,一个词一个词斟酌着往外蹦着,

 

“但在跳舞的时候,你就像是那个只会重复水仙花话语的厄科,不过,嗯……更过分的是,你的眼中根本就不是我这个王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克洛迪娜退后了两步,好像并不想知道这个答案。


她的脸藏在了廊灯的阴影里,她的身体轮廓消解在了周边的黑暗里,普鲁宁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惶恐,世界变得如此寂静,好像自己的舞伴并不存在于世间一样,她是亲吻詹姆斯的“仙女”*,是芦苇丛中的宁芙*,她看似和自己处在一个空间,但是普鲁宁没能听得到她的呐喊,


无声的呐喊。


黑暗中,他只能看到搭档在灯下照常璀璨夺目的金发,这让他有些害怕说出那个答案了。


“克洛迪娜,重复着他人身姿的你,究竟想拯救谁呢?”

 

带着忧伤的眼神,残忍的话语从普鲁宁淡粉色的薄唇里吐出,克洛迪娜好像思绪万千,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只是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舞伴明明近在咫尺,却宛若天边,

 

她看着突然面色惊恐的舞伴,抱住了瘫软的自己。

 

心中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类似于宁宁这家伙到底被团长拒绝了多少次,今天明明有好好吃饭怎么会低血糖了呢,还有——

 

今天自己大概是会晚归了,天堂真矢那个家伙没问题吧?

 

她能有什么问题呢?克洛迪娜在心底里苦涩的笑笑。

 

宛若失去了电源,她陷入了沉寂。

 

在她心底的某处,那块黑冰碎了个彻底。

 

*补充设定:

《天鹅湖》:好的我知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补充这部剧的设定很烦人哈哈,但是我还是要说(叉腰)。

最开始的《天鹅湖》,也就是古典时期,因为人们更注重欣赏舞蹈而不是故事情节,所以对《天鹅湖》的演绎也相对简单,就是一个只看脸的渣男的故事。但是在上世纪,那位从某苏叛逃的芭蕾大师,努里耶夫,对它进行了世纪大改编,努里耶夫认为,白天鹅也好,黑天鹅也好,都是王子自己幻想出来的。所以他编排的舞蹈中,魔王和王子老师是一个人,这样的设计巧妙的与黑白天鹅由一名舞者饰演形成了辉映,现实与梦幻交织,拔高了该作品的艺术层次。从一个普通的狗血爱情,变成了人类对于内心的审视。面对尘世的压力,我们是选择自己的初心(白天鹅),还是放纵自己的欲望(黑天鹅)?这个问题,他没有解答,而是留给了观众。除此之外,努里耶夫的版本在编舞上也有了很大的改动,我个人尤其喜爱他的群鹅部分,在一群鹅中找自己的那一只,编排的实在是太美了~

(总觉得被我写出了一股子农家乐抓鹅下锅的乡土气息是怎么回事???)

 

《异形》:我想这部经典惊悚片就算大家没有看过也听说过他的威名。多少人的童年阴影啊。雷德利·斯科特导演的作品,讲述了一个“碰到自己不认识的东西不要手贱去碰”的经典恐怖片套路故事。在其中导演为了设置惊悚桥段,用紧张的音乐和特写的手法刻画女主紧张兮兮的打开舱门结果是她走失的猫咪这样的桥段。

 

纳西克斯:narcissus,出自奥维德《变形记(metromophcis)》他是河神Cephissus与林间仙女Liriope的儿子。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先哲Tiresias

(没错,就是前文出现的那个因为不小心看了雅典娜洗浴被女神戳瞎,后来因祸得福得到语言能力的那位先知)附上预言,只要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就可以长命百岁。但是,就像每个预言一样,它一定会灵验的。纳西克斯还是在水潭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爱的不能自拔,为了拥抱水潭中的幻影,他倒下去溺亡,他的尸体化作了一朵水仙花。

(因此,今天的自恋被称为narcissim就是来自这位可怜的帅哥,b站上的自攻自受视频为啥叫水仙也可以理解了吧?)。

厄科同样也是这个神话中的一个人物,她因为太爱说话拉着赫拉聊天,导致赫拉错过了宙斯出轨的时机,让她捉奸失败,愤怒的女神如是说:“既然你那么爱讲话,我就让你永远只能重复别人的最后一句话!”于是,厄科变成了回声(echo)。她爱上了纳西克斯,却不能倾吐她的爱语,只能重复他的话,最后,目睹纳西克斯死亡的厄科悲痛欲绝,变成了回音壁。

 

迪奥尼索斯:Dionyus,希腊神话中的酒神,戏剧之神。

 

仙女:出自芭蕾舞剧《仙女》,讲述了新婚之夜的詹姆斯被仙女亲吻,在一番挣扎下离开新娘追寻仙女,最后两人双双gg的悲剧爱情故事。和天鹅湖一样,看上去又是个渣男出轨的故事(为什么我要用又?)但是实际上,仙女和天鹅的意象相似,也是可以进行多重解读的。

 

Tir na n-Og:古爱尔兰语,意思是不老之地,和后文niamh宁芙,(本来应该翻译成宁阿福,但是我觉得实在是像隔壁老王家的宠物名字,所以就用更广为人知的宁芙代替了,传说中她们居住在sidhe仙堡里,希腊神话中也有一个宁芙,差不多理解为同一个东西就好,就是小仙女,精灵这类的)均出自于古爱尔兰神话。

传说中,在亡人节的时候,不老之地和现实世界的门户会打开,那里的居民会到人间来捣乱,而后这个节日演化成为了万圣节。

 

杜邦团长:这也是我玩的梗。现实中pob的现任团长,和宁宁没有任何交集!她和同团的首席杰雷米耶•贝林加德结婚了还有俩娃。因为看了宁宁的《茶花女》,b站视频指路,av12937176。

他这种又帅又渣的小狼狗和圈神那种又美又脆弱的大(老)姐(女)姐(人)cp感实在是太强,然后我也不想让大家误会他和克洛的关系,所以就安排了一个插曲,和真人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只是想看俩颜值高的男女谈恋爱而已!!!

奥蕾莉.杜邦Aurelie Dupont

1973年出生于法国,1998年,25岁的她出演了努里耶夫版的《唐.吉柯德》后晋升为剧院明星演员至今,并主演了多部舞剧和作品。强烈安利大家去看杜团长的《珠宝jewels》“红宝石ruby”部分,美炸天!!


最后,所有芭蕾舞者的图片我会放到后面的设定里一起介绍,文中所用的视频资料也会在设定节贴上链接。欢迎大家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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